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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前,有個旅人獨自遠行,雖獨行卻也自得其樂,
有天來了個同方向的人,
結伴同行倒也趣味許多,走了幾天後,那人說:「我知道前面有個舒適的地方可落腳歇息,何不一同前往,待歇息過後再繼續趕路。」
旅人覺得有理便同意前往,走著,總算到了。可是,店主卻說剩一間房且只願招待熟客,
於是,那人走進客店,回過身,向旅人深深地鞠恭說:
「很抱歉,因為只剩一間房了,可不可以請你依原先的計畫,到原先的地方過夜?」
旅人知道那人不是故意讓他白走一趟,也不想丟失好不容易結交的同伴,
他害怕自己想留下的念頭會讓那人為難,更怕店主和其他客人打探的眼神,
於是旅人勇敢地、豪爽地笑著要那人放心,自己會回到原先的地方,
只是轉身後,看著已然暗下的天色,旅人只能苦笑,
因為沒了那人的指引,就算滿天星斗明亮亦無用處,
旅人只能嘗試著每一條可能回到原路的小徑,
怪只怪自己當初沒記下方向,才會在原地打轉。
張愛玲<半生緣>有段對話:我們都回不去了。
曾經滄海難為水;除卻巫山不是雲,
體驗過冬陽的溫暖,就不會恐懼嚴寒的風霜;
看見過春花的燦爛,便開始期待驚蟄的雷響;
就是曾經痛著、傷著、笑著、哭著,才會深刻,
像紅茶加了牛奶,再離不出原本的滋味,
而你的原點,早已不是我的原點。
2011.10.20 橘子_迷路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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